煙水冰請吃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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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水冰請吃飯
緊接著的周六，蘇念安陪煙水寒做完覆健把他送回取水樓，才回自己家。做早飯的時候，她恨不得給煙水寒把周末兩天的夥食都備好。
“小寒，這個周末我不回去了，留下來陪你啊。”
“安姐，回家陪陪孩子們吧。做飯，我都會的。”
“不允許點外賣啊。”
“知道的。”
周日早上，煙水寒到樓下自己給自己整點早飯，吃完早飯，不是沒事做，是沒什麽事情想做。於是，回房間接著睡回籠覺。
睡得正愜意，電話響了。煙水寒以為是楓葉丹，睜開眼睛一看，是煙水冰。失望不說，讓煙水寒頓感煩死了！攪了自己的好覺。
“我是煙水寒，找我有事嗎？”
“哎呀！我這是燒了哪門子香，最近打給你的電話，你都接了。”
“有事說事，沒事我掛了。”
“別別別，在哪呢？”
“在家。”
“你大嫂跟我想請你跟楓葉丹來我們家吃頓飯，今天還有空啊？”
聽這話，煙水寒馬上警覺起來，試探性問：“為施婉琳的事？”楓葉丹不在家，煙水寒七魂丟了六魂，什麽事情都不想處理，沒那心思。
“不是！不是！”煙水冰趕緊解釋，“你大嫂懷孕了，我跟你大嫂準備結婚了。我要升級當爸爸了，你也要做小叔叔了，請你們來我家吃頓飯。你都沒來過我家。”
“恭喜你啊，哥。”
“謝謝！今天還有時間啊？”
“行啊。幾點？”
“幾點都行，看你們什麽時候方便，我過來接你們。”
煙水寒本想中午，後來想想，怎麽也不能空手去他哥家，改到下午。現在出去買個禮物，還來得及。
送禮這事，真頭疼。煙水寒自然想楓葉丹了。
“丹姐。”煙水寒給楓葉丹打電話。
“嗯。還躺床上在啊？這都幾點了，你不會告訴我，你還沒起床吧？”
“躺床上都被你聽出來了。早飯都吃過了。伯母怎麽樣？”
“周四做過手術，再住幾天就能出院。你呢？你怎麽樣？”
“想你。”
隔著手機，煙水寒都能聽楓葉丹在嘲笑他。
“丹姐，我哥要當爸爸了，準備結婚，請你跟我下午去他那吃飯，我帶點什麽伴手禮？”言歸正傳。
“便飯還是正餐啊？便飯的話，輕奢小禮品都行啊；正餐你得準備大禮。電話別掛，等我一下……”
明顯能夠讓煙水寒感覺到楓葉丹是在離開病房，到一個沒人的地方。跟自己通個電話，都不當著她母親的面……
煙水寒轉念想想，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、小心眼。
……
下午2點，煙水冰就開車過來接煙水寒。
煙水寒開了電梯，煙水冰第二次走進煙水寒的家門。
煙水冰進門，看見煙水寒站“平衡車”上，都習慣俯視，突然間發現要仰視！意外的發現，驚喜地問：“你能站起來的啊！能走嗎？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煙水寒的回覆不痛不癢，操控站立輪椅返回客廳。
發現煙水寒的雙腿和腰部都固定在輪椅上，煙水冰立刻不抱幻想，失望地回覆：“好吧。”
“你喝什麽？”
煙水冰換鞋，往裏走，參觀一下煙水寒的客廳，“我自己來，我自己來。你自己一個人在家？”
“嗯。”
“楓葉丹呢？”
“她媽媽生病了，她回去照顧了。”
“她回去多久了？”
“一周了。”
“難怪你不高興的！”
煙水寒瞪煙水冰。
“她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安姐呢？她也不在。”
“人家也有家有孩子的，周末不能不讓人家休息一下。”
“你早說啊。”
“早說你陪我？”
“我真陪你。”
“想得挺美。”
“你坐會兒吧，我上樓拿個東西，去趟衛生間。”
“不讓我上樓？”
“樓上是楓葉丹、安姐跟我的房間，你上去幹嘛？”
“你跟楓葉丹不睡在一張床上的啊？”聽到煙水寒跟楓葉丹，各一間房間，本能反應。打破了煙水冰慣有的“成年男女同居”的認識！
“你說話的時候，腦子能不能管點用啊？”煙水寒真煩煙水冰完全口無遮攔！
“對不起！對不起！你上去吧，我等你。”說著煙水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。煙水冰覺得跟能夠站起來的煙水寒鬥嘴真好，完全沒有欺負他的成分在裏面。煙水冰欣賞一下客廳裏面的花花草草，土壤都是濕潤的，還知道給它們澆澆水，真難得。
煙水冰在樓下等了20多分鐘，都沒見樓上有動靜，誰知道他一個人在樓上幹嘛？一聲“小寒！”喊去。
煙水寒換衣服換輪椅，下來了，問：“喊什麽？”根據楓葉丹的建議，既不要太正式也不要太隨意，修身休閑小西裝、搭配條淺色西褲。對煙水冰接著說：“走吧。”
“穿這麽帥！把我的風頭都蓋住了！”
兩人一道出門，到煙水冰的車邊，大型越野車。
“領耀集團子公司的老大就是不一樣，就是財大氣粗！虧得比掙得的多，還能搞輛這麽豪的車。”煙水寒冷言冷語，一臉嫌棄。
“你別這麽挖苦我了，行不行？這不是為了接你方便嗎？”煙水冰回懟，氣勢絲毫不弱！
“你這車太高了，我上不去。”煙水寒實話實說地擺爛。他也不是完全上不去，但這種大車他需要轉移兩次，先坐到車地板上，然後再把自己撐到座椅上，還不能夠保證一次性成功。
“你哥是幹嘛的啊？抱你，公主抱！”煙水冰示愛，絕對真愛！
煙水寒倒配合。煙水冰抱起煙水寒，觸摸到他癱軟的兩條腿時，煙水冰心裏挺澀的。把親弟弟抱進車裏，再幫他把輪椅放後背箱，連輪子都不卸，直接放進後備箱。
“展現出這車的優勢了吧。”煙水冰得瑟。
煙水冰開車，出發，載著親弟弟回家吃飯。
車上，裝禮品的袋子擱在煙水寒腿上，看到他自己順帶買的厚切吐司還在裏面，都忘記了。
“幾點開飯？”煙水寒問。
“7點”。
“你做還是大嫂做？”
“你大嫂十指不沾陽春水，廚房都不進，我做。”為了表示誠意，煙水冰親自下廚，都不用阿姨幫忙。
聽到這個，煙水寒沒有半點愧疚感得拿出來吐司，拆開就開始吃，吃得心安理得。
看煙水寒坐自己邊上，肆無忌憚地吃面包。“誒！我請你去我家吃飯的！你這會兒坐這吃面包什麽意思啊？”
“誰知道你做的飯能吃不能吃？要是大嫂做我也就忍著。”煙水寒面不改色地大言不慚，“我中午沒吃飽，等不到7點鐘了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這樣啊。我親自下廚，你就不能給點面子？你吃面包吃飽了跑我家去幹嘛的啊？”
“看著你吃。”煙水寒沒有被挑起一點脾氣，回覆的善解人意。
“中午沒飽飯，你也沒說回烏衣巷去蹭一頓？”煙水冰旁敲側擊，提醒他又該回回家了。
“這不是蹭你家的嗎？”
看著煙水寒坐自己邊上開始繼續吃第二片面包，煙水冰上火，道：“你要不是我親弟弟，我真把你從車上攆下去！”
“你要不是我親哥，我都不去吃你這頓飯。”煙水寒自知理虧，態度謙遜，繼續吃著，“一包有4片，我吃不完，給你分一片。”說著，真遞一片給他哥，把煙水冰拖下水。
從小到大，煙水冰好像都沒鬥贏過這個弟弟，也真就把這厚切片接過來了。喲！味道還不錯，煙水冰吃完這片，伸手要第二片，說：“再來一片。”
“統共就4片，我的中飯呢！” 煙水寒不給，隨後打量煙水冰一眼，還是把最後這片面包從中間撕開，兩人一人一半。小時候，幹的最多的就是兩人搶東西，被母親斥責，然後共同分享。煙水寒吃完面包接著問：“車上有水嗎？”
“吃飽了不夠，還要喝足？”煙水冰對煙水寒早就不滿意了，說，“車後座中間有個冰箱。”
煙水寒調座椅，往後挪，伸左手夠冰箱，飲品品種還不少，挺炫富的。拿出瓶水來，一摸冰的，問：“有常溫的嗎？”
“你要求真多，真難伺候！等這個紅綠燈路口過了，我靠邊停車，給你拿！”
煙水寒看著煙水冰，眼角略略彎出一絲笑意。
“得瑟吧！得意吧！”煙水冰懟完煙水寒，恢覆常態，嘆道，“很久都沒見你笑過了。”
煙水寒看著前面的路面，勾勒了嘴角。相比笑容，這個表情更像是自諷。
拐過路口，煙水冰靠邊停車，給煙水寒拿水，順帶拿了一瓶碳酸飲料，遞給他。煙水寒小時候的小小嗜好，碳酸飲料。
煙水寒接過水，沒接飲料，回：“早不喝了。丹姐不讓我喝。”
“她現在人又不在。”
“不在也不喝。謝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讓煙水冰認識到了煙水寒的自律。
“你現在跟楓葉丹到底什麽關系？”
“關你什麽事？”煙水寒回懟的渾然天成！
……
抵達煙水冰的小區，伴山居，一個字“豪”！整個小苑全由總高7層的洋房組成。
小區大門，一進、二進，有亭有閣、有廊有橋，感覺進園林。一樓入戶，超高挑高大廳，配有管家服務。到煙水冰家地下車庫，超寬超長的車位上全是豪車，讓煙水寒有種親臨豪車車展的錯覺。煙水冰輕松地搬輪椅，抱煙水寒下車，回家。
煙水冰的大平層，兩個字“很豪”！
兩梯一戶、煙水冰的入戶的大門，搞得都跟銀行金庫鎧甲門一樣。
開門首先沖出來的就是施婉盈的金毛，還不停“汪汪”著。煙水冰趕緊用身體擋在煙水寒前面，避免金毛直接撲到煙水寒身上。
“oh my god！”煙水冰事先也不說一聲，真把煙水寒嚇了一下。
施婉盈已經在家裏等著了，“水寒，你來了！丹姐呢？”她出來，熱情迎接，攆走多事的金毛。
“大嫂，您好！丹姐回翠微市了。”煙水寒進門就將伴手禮，送給施婉盈。在煙水寒眼裏，大嫂是典型的富家千金、金枝玉葉。人很瘦，五官精致、體態輕盈，說話的聲音輕柔得不得了。
“水寒，你太客氣了！隨便過來吃頓飯而已。”
煙水寒只身一人，讓施婉琳覺得有些遺憾，又沒見到楓葉丹。她真的很想目睹一下煙水寒愛上的女人的芳容。到底是怎樣一位女人，能讓她的妹妹一點機會都沒有。
煙水寒在玄關處換鞋子，金毛又擠過來湊熱鬧。你不讓它聞夠，它是不會消停的。煙水冰發現，煙水寒很配合地讓金毛把自己從頭到腳嗅了一遍，並沒有表現出反感和抵觸。很少能看到跟他發生身體觸碰，他能這般和諧的場面，琢磨著可能對方是“狗”的緣故吧。
煙水冰親自幫煙水寒擦幹凈輪子，不用家裏的阿姨幫忙。施婉盈讓煙水寒隨意參觀，不用拘束，跟在自己家一樣。
從玄關進入客廳，讓煙水寒領略到什麽是大平層。完全不存在坐一起四目相對、無話可說的尷尬，置身屋內，不喊兩嗓子，可能根本都不知道你身處何處。開放式西廚，裏面藏著中式廚房。超大客廳，兩面玻璃幕墻，連著超長超寬、帶90度轉角的超大空中花園，再加6樓，次頂層的黃金樓層，視野不要太好，高處鳥瞰，依山傍水，美景盡收眼底。鬧中取靜的一塊風水寶地，煙水冰真會挑，什麽都好，房價更好！
煙水寒坐陽臺裏，就挪不走自己了。
“你大嫂問你喝什麽？”煙水冰走過來問。
“大嫂，不用麻煩。”
“怎麽樣？”煙水冰見煙水寒坐陽臺挺愜意的，問他，“搞一套？”
煙水寒略微輕笑，大嫂在場，不跟他哥打嘴巴官司，逞一時口舌之快。煙水寒還發現家裏有條狗挺好的，還是這麽大的狗，就像這會兒，煙水冰去廚房做飯，有這金毛陪著他跟施婉盈一起玩，不存在著尬聊，還能快速打發時間。
吃飯對於煙水寒來說只是形式，緩和一下兄弟之間的關系，免得老被煙水冰數落自己拉遠跟他的距離，但也著實被煙水冰跟施婉琳撒了把狗糧。
……
煙水冰送煙水寒回家，在煙水冰的地下車庫。剛剛來的時候，煙水寒就看到煙水冰的大車邊上停了3輛超跑，隨口問了一句：“都你的？”
“嗯哼。喜歡挑一輛，送你！”煙水冰倒是大方，抱煙水寒上車。
煙水寒挑唇角笑了，說：“你真豪！還不是一般的豪！”
“你別嗆我了，喜歡哪輛，送你。”
“送我，我也不要。我又開不了。”
“哪天半夜，帶你玩玩兒？”煙水冰提議。
煙水寒臉上泛著的輕笑未褪去。
送煙水寒回家的車裏，煙水冰有意識地引導話題，提到煙溫涼。
“在我這小區挑一套房，把你那房換了，我們做鄰居怎麽樣？”
“我沒錢。”煙水寒張嘴就來，回得超級自然，一點不做作。
“你少來！你身價早就比我高！我又不跟你借錢！我跟你說真的，挑一套。”
“挑一套，你送我？”煙水寒也調侃他哥，“這個你送我，我要。”
“你挑，我開口，錢讓咱爸掏。”
“哼！”煙水寒悶笑一聲，看著前面的路面，安靜很久，才開始說話，“剛到E國的第一年，楓葉丹租的宿舍，兩張床往裏面一擺，過道就這麽寬，”煙水寒拉開兩手的距離，給煙水冰比劃過道的寬度，“我的輪椅進去了都出不來，還不是就這樣過了一年。
房子適合我就行了，我沒選平層，因為我不想跟鄰居擠電梯。
我現在住的房子，是我受傷以後，唯一一個能讓我有家的感覺的地方。屋內空間其實很大，很多都是弧形曲線設計，在細節上楓葉丹下了不少功夫。”煙水寒給煙水冰說明，“每個過道的寬度都是楓葉丹計算過的，為了能夠再多一點點寬度，她都會跟設計師錙銖必較；每一個有門檻的地方，都被她抹平了。”
聽煙水寒講他在E國的生活，煙水冰知道那時他身上是真的沒錢，感慨他幹嘛那麽自己委屈自己，於是將操控操作桿的右手，右移，在煙水寒的左腿上拍了拍。
煙水寒感覺不到，眼睛看得到。上一秒鐘還好好的，下一秒鐘立刻翻臉，轉頭看著煙水冰，冷冷道：“把你的手拿開。”
“對不起！對不起！”煙水冰趕緊收回手，意識到，不經意間侵犯到他了，趕忙道歉。剛剛還想八卦一下他的感情世界，提一嘴施婉琳，這會兒更不敢了。
下車的時候，煙水寒讓他哥抱他坐回輪椅。
煙水寒家裏的燈亮著，蘇念安過來了。
“哥，今天謝謝你了。”
“別這麽見外。我不送你上去了。楓葉丹不在，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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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接著的周六，蘇念安陪煙水寒做完覆健把他送回取水樓，才回自己家。做早飯的時候，她恨不得給煙水寒把周末兩天的夥食都備好。
“小寒，這個周末我不回去了，留下來陪你啊。”
“安姐，回家陪陪孩子們吧。做飯，我都會的。”
“不允許點外賣啊。”
“知道的。”
周日早上，煙水寒到樓下自己給自己整點早飯，吃完早飯，不是沒事做，是沒什麽事情想做。於是，回房間接著睡回籠覺。
睡得正愜意，電話響了。煙水寒以為是楓葉丹，睜開眼睛一看，是煙水冰。失望不說，讓煙水寒頓感煩死了！攪了自己的好覺。
“我是煙水寒，找我有事嗎？”
“哎呀！我這是燒了哪門子香，最近打給你的電話，你都接了。”
“有事說事，沒事我掛了。”
“別別別，在哪呢？”
“在家。”
“你大嫂跟我想請你跟楓葉丹來我們家吃頓飯，今天還有空啊？”
聽這話，煙水寒馬上警覺起來，試探性問：“為施婉琳的事？”楓葉丹不在家，煙水寒七魂丟了六魂，什麽事情都不想處理，沒那心思。
“不是！不是！”煙水冰趕緊解釋，“你大嫂懷孕了，我跟你大嫂準備結婚了。我要升級當爸爸了，你也要做小叔叔了，請你們來我家吃頓飯。你都沒來過我家。”
“恭喜你啊，哥。”
“謝謝！今天還有時間啊？”
“行啊。幾點？”
“幾點都行，看你們什麽時候方便，我過來接你們。”
煙水寒本想中午，後來想想，怎麽也不能空手去他哥家，改到下午。現在出去買個禮物，還來得及。
送禮這事，真頭疼。煙水寒自然想楓葉丹了。
“丹姐。”煙水寒給楓葉丹打電話。
“嗯。還躺床上在啊？這都幾點了，你不會告訴我，你還沒起床吧？”
“躺床上都被你聽出來了。早飯都吃過了。伯母怎麽樣？”
“周四做過手術，再住幾天就能出院。你呢？你怎麽樣？”
“想你。”
隔著手機，煙水寒都能聽楓葉丹在嘲笑他。
“丹姐，我哥要當爸爸了，準備結婚，請你跟我下午去他那吃飯，我帶點什麽伴手禮？”言歸正傳。
“便飯還是正餐啊？便飯的話，輕奢小禮品都行啊；正餐你得準備大禮。電話別掛，等我一下……”
明顯能夠讓煙水寒感覺到楓葉丹是在離開病房，到一個沒人的地方。跟自己通個電話，都不當著她母親的面……
煙水寒轉念想想，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、小心眼。
……
下午2點，煙水冰就開車過來接煙水寒。
煙水寒開了電梯，煙水冰第二次走進煙水寒的家門。
煙水冰進門，看見煙水寒站“平衡車”上，都習慣俯視，突然間發現要仰視！意外的發現，驚喜地問：“你能站起來的啊！能走嗎？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煙水寒的回覆不痛不癢，操控站立輪椅返回客廳。
發現煙水寒的雙腿和腰部都固定在輪椅上，煙水冰立刻不抱幻想，失望地回覆：“好吧。”
“你喝什麽？”
煙水冰換鞋，往裏走，參觀一下煙水寒的客廳，“我自己來，我自己來。你自己一個人在家？”
“嗯。”
“楓葉丹呢？”
“她媽媽生病了，她回去照顧了。”
“她回去多久了？”
“一周了。”
“難怪你不高興的！”
煙水寒瞪煙水冰。
“她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安姐呢？她也不在。”
“人家也有家有孩子的，周末不能不讓人家休息一下。”
“你早說啊。”
“早說你陪我？”
“我真陪你。”
“想得挺美。”
“你坐會兒吧，我上樓拿個東西，去趟衛生間。”
“不讓我上樓？”
“樓上是楓葉丹、安姐跟我的房間，你上去幹嘛？”
“你跟楓葉丹不睡在一張床上的啊？”聽到煙水寒跟楓葉丹，各一間房間，本能反應。打破了煙水冰慣有的“成年男女同居”的認識！
“你說話的時候，腦子能不能管點用啊？”煙水寒真煩煙水冰完全口無遮攔！
“對不起！對不起！你上去吧，我等你。”說著煙水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。煙水冰覺得跟能夠站起來的煙水寒鬥嘴真好，完全沒有欺負他的成分在裏面。煙水冰欣賞一下客廳裏面的花花草草，土壤都是濕潤的，還知道給它們澆澆水，真難得。
煙水冰在樓下等了20多分鐘，都沒見樓上有動靜，誰知道他一個人在樓上幹嘛？一聲“小寒！”喊去。
煙水寒換衣服換輪椅，下來了，問：“喊什麽？”根據楓葉丹的建議，既不要太正式也不要太隨意，修身休閑小西裝、搭配條淺色西褲。對煙水冰接著說：“走吧。”
“穿這麽帥！把我的風頭都蓋住了！”
兩人一道出門，到煙水冰的車邊，大型越野車。
“領耀集團子公司的老大就是不一樣，就是財大氣粗！虧得比掙得的多，還能搞輛這麽豪的車。”煙水寒冷言冷語，一臉嫌棄。
“你別這麽挖苦我了，行不行？這不是為了接你方便嗎？”煙水冰回懟，氣勢絲毫不弱！
“你這車太高了，我上不去。”煙水寒實話實說地擺爛。他也不是完全上不去，但這種大車他需要轉移兩次，先坐到車地板上，然後再把自己撐到座椅上，還不能夠保證一次性成功。
“你哥是幹嘛的啊？抱你，公主抱！”煙水冰示愛，絕對真愛！
煙水寒倒配合。煙水冰抱起煙水寒，觸摸到他癱軟的兩條腿時，煙水冰心裏挺澀的。把親弟弟抱進車裏，再幫他把輪椅放後背箱，連輪子都不卸，直接放進後備箱。
“展現出這車的優勢了吧。”煙水冰得瑟。
煙水冰開車，出發，載著親弟弟回家吃飯。
車上，裝禮品的袋子擱在煙水寒腿上，看到他自己順帶買的厚切吐司還在裏面，都忘記了。
“幾點開飯？”煙水寒問。
“7點”。
“你做還是大嫂做？”
“你大嫂十指不沾陽春水，廚房都不進，我做。”為了表示誠意，煙水冰親自下廚，都不用阿姨幫忙。
聽到這個，煙水寒沒有半點愧疚感得拿出來吐司，拆開就開始吃，吃得心安理得。
看煙水寒坐自己邊上，肆無忌憚地吃面包。“誒！我請你去我家吃飯的！你這會兒坐這吃面包什麽意思啊？”
“誰知道你做的飯能吃不能吃？要是大嫂做我也就忍著。”煙水寒面不改色地大言不慚，“我中午沒吃飽，等不到7點鐘了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這樣啊。我親自下廚，你就不能給點面子？你吃面包吃飽了跑我家去幹嘛的啊？”
“看著你吃。”煙水寒沒有被挑起一點脾氣，回覆的善解人意。
“中午沒飽飯，你也沒說回烏衣巷去蹭一頓？”煙水冰旁敲側擊，提醒他又該回回家了。
“這不是蹭你家的嗎？”
看著煙水寒坐自己邊上開始繼續吃第二片面包，煙水冰上火，道：“你要不是我親弟弟，我真把你從車上攆下去！”
“你要不是我親哥，我都不去吃你這頓飯。”煙水寒自知理虧，態度謙遜，繼續吃著，“一包有4片，我吃不完，給你分一片。”說著，真遞一片給他哥，把煙水冰拖下水。
從小到大，煙水冰好像都沒鬥贏過這個弟弟，也真就把這厚切片接過來了。喲！味道還不錯，煙水冰吃完這片，伸手要第二片，說：“再來一片。”
“統共就4片，我的中飯呢！” 煙水寒不給，隨後打量煙水冰一眼，還是把最後這片面包從中間撕開，兩人一人一半。小時候，幹的最多的就是兩人搶東西，被母親斥責，然後共同分享。煙水寒吃完面包接著問：“車上有水嗎？”
“吃飽了不夠，還要喝足？”煙水冰對煙水寒早就不滿意了，說，“車後座中間有個冰箱。”
煙水寒調座椅，往後挪，伸左手夠冰箱，飲品品種還不少，挺炫富的。拿出瓶水來，一摸冰的，問：“有常溫的嗎？”
“你要求真多，真難伺候！等這個紅綠燈路口過了，我靠邊停車，給你拿！”
煙水寒看著煙水冰，眼角略略彎出一絲笑意。
“得瑟吧！得意吧！”煙水冰懟完煙水寒，恢覆常態，嘆道，“很久都沒見你笑過了。”
煙水寒看著前面的路面，勾勒了嘴角。相比笑容，這個表情更像是自諷。
拐過路口，煙水冰靠邊停車，給煙水寒拿水，順帶拿了一瓶碳酸飲料，遞給他。煙水寒小時候的小小嗜好，碳酸飲料。
煙水寒接過水，沒接飲料，回：“早不喝了。丹姐不讓我喝。”
“她現在人又不在。”
“不在也不喝。謝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讓煙水冰認識到了煙水寒的自律。
“你現在跟楓葉丹到底什麽關系？”
“關你什麽事？”煙水寒回懟的渾然天成！
……
抵達煙水冰的小區，伴山居，一個字“豪”！整個小苑全由總高7層的洋房組成。
小區大門，一進、二進，有亭有閣、有廊有橋，感覺進園林。一樓入戶，超高挑高大廳，配有管家服務。到煙水冰家地下車庫，超寬超長的車位上全是豪車，讓煙水寒有種親臨豪車車展的錯覺。煙水冰輕松地搬輪椅，抱煙水寒下車，回家。
煙水冰的大平層，兩個字“很豪”！
兩梯一戶、煙水冰的入戶的大門，搞得都跟銀行金庫鎧甲門一樣。
開門首先沖出來的就是施婉盈的金毛，還不停“汪汪”著。煙水冰趕緊用身體擋在煙水寒前面，避免金毛直接撲到煙水寒身上。
“oh my god！”煙水冰事先也不說一聲，真把煙水寒嚇了一下。
施婉盈已經在家裏等著了，“水寒，你來了！丹姐呢？”她出來，熱情迎接，攆走多事的金毛。
“大嫂，您好！丹姐回翠微市了。”煙水寒進門就將伴手禮，送給施婉盈。在煙水寒眼裏，大嫂是典型的富家千金、金枝玉葉。人很瘦，五官精致、體態輕盈，說話的聲音輕柔得不得了。
“水寒，你太客氣了！隨便過來吃頓飯而已。”
煙水寒只身一人，讓施婉琳覺得有些遺憾，又沒見到楓葉丹。她真的很想目睹一下煙水寒愛上的女人的芳容。到底是怎樣一位女人，能讓她的妹妹一點機會都沒有。
煙水寒在玄關處換鞋子，金毛又擠過來湊熱鬧。你不讓它聞夠，它是不會消停的。煙水冰發現，煙水寒很配合地讓金毛把自己從頭到腳嗅了一遍，並沒有表現出反感和抵觸。很少能看到跟他發生身體觸碰，他能這般和諧的場面，琢磨著可能對方是“狗”的緣故吧。
煙水冰親自幫煙水寒擦幹凈輪子，不用家裏的阿姨幫忙。施婉盈讓煙水寒隨意參觀，不用拘束，跟在自己家一樣。
從玄關進入客廳，讓煙水寒領略到什麽是大平層。完全不存在坐一起四目相對、無話可說的尷尬，置身屋內，不喊兩嗓子，可能根本都不知道你身處何處。開放式西廚，裏面藏著中式廚房。超大客廳，兩面玻璃幕墻，連著超長超寬、帶90度轉角的超大空中花園，再加6樓，次頂層的黃金樓層，視野不要太好，高處鳥瞰，依山傍水，美景盡收眼底。鬧中取靜的一塊風水寶地，煙水冰真會挑，什麽都好，房價更好！
煙水寒坐陽臺裏，就挪不走自己了。
“你大嫂問你喝什麽？”煙水冰走過來問。
“大嫂，不用麻煩。”
“怎麽樣？”煙水冰見煙水寒坐陽臺挺愜意的，問他，“搞一套？”
煙水寒略微輕笑，大嫂在場，不跟他哥打嘴巴官司，逞一時口舌之快。煙水寒還發現家裏有條狗挺好的，還是這麽大的狗，就像這會兒，煙水冰去廚房做飯，有這金毛陪著他跟施婉盈一起玩，不存在著尬聊，還能快速打發時間。
吃飯對於煙水寒來說只是形式，緩和一下兄弟之間的關系，免得老被煙水冰數落自己拉遠跟他的距離，但也著實被煙水冰跟施婉琳撒了把狗糧。
……
煙水冰送煙水寒回家，在煙水冰的地下車庫。剛剛來的時候，煙水寒就看到煙水冰的大車邊上停了3輛超跑，隨口問了一句：“都你的？”
“嗯哼。喜歡挑一輛，送你！”煙水冰倒是大方，抱煙水寒上車。
煙水寒挑唇角笑了，說：“你真豪！還不是一般的豪！”
“你別嗆我了，喜歡哪輛，送你。”
“送我，我也不要。我又開不了。”
“哪天半夜，帶你玩玩兒？”煙水冰提議。
煙水寒臉上泛著的輕笑未褪去。
送煙水寒回家的車裏，煙水冰有意識地引導話題，提到煙溫涼。
“在我這小區挑一套房，把你那房換了，我們做鄰居怎麽樣？”
“我沒錢。”煙水寒張嘴就來，回得超級自然，一點不做作。
“你少來！你身價早就比我高！我又不跟你借錢！我跟你說真的，挑一套。”
“挑一套，你送我？”煙水寒也調侃他哥，“這個你送我，我要。”
“你挑，我開口，錢讓咱爸掏。”
“哼！”煙水寒悶笑一聲，看著前面的路面，安靜很久，才開始說話，“剛到E國的第一年，楓葉丹租的宿舍，兩張床往裏面一擺，過道就這麽寬，”煙水寒拉開兩手的距離，給煙水冰比劃過道的寬度，“我的輪椅進去了都出不來，還不是就這樣過了一年。
房子適合我就行了，我沒選平層，因為我不想跟鄰居擠電梯。
我現在住的房子，是我受傷以後，唯一一個能讓我有家的感覺的地方。屋內空間其實很大，很多都是弧形曲線設計，在細節上楓葉丹下了不少功夫。”煙水寒給煙水冰說明，“每個過道的寬度都是楓葉丹計算過的，為了能夠再多一點點寬度，她都會跟設計師錙銖必較；每一個有門檻的地方，都被她抹平了。”
聽煙水寒講他在E國的生活，煙水冰知道那時他身上是真的沒錢，感慨他幹嘛那麽自己委屈自己，於是將操控操作桿的右手，右移，在煙水寒的左腿上拍了拍。
煙水寒感覺不到，眼睛看得到。上一秒鐘還好好的，下一秒鐘立刻翻臉，轉頭看著煙水冰，冷冷道：“把你的手拿開。”
“對不起！對不起！”煙水冰趕緊收回手，意識到，不經意間侵犯到他了，趕忙道歉。剛剛還想八卦一下他的感情世界，提一嘴施婉琳，這會兒更不敢了。
下車的時候，煙水寒讓他哥抱他坐回輪椅。
煙水寒家裏的燈亮著，蘇念安過來了。
“哥，今天謝謝你了。”
“別這麽見外。我不送你上去了。楓葉丹不在，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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